王守清，庞敏，王盈盈. 我国的PPP知识体系建设，中国PPP年度发展报告(2019)，第18-40页，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9
我国的PPP知识体系建设[1]
王守清1，庞敏2，王盈盈3
1．清华大学建设管理系教授/博导、清华大学PPP研究中心首席专家、清华大学恒隆房地产研究中心PPP研究室主任；2. 清华大学建设管理系硕士研究生；3. 清华大学PPP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助理，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摘要：随着PPP模式在我国的迅速发展和规范化，培养专业PPP人才的需求日益紧迫，建立一套系统的、通用的PPP知识体系指南变得极为重要。本文从PPP知识体系的意义出发，介绍了知识表示与知识管理的内涵，重点分析了国际、国内多种形式的PPP知识体系，概括总结了现有知识体系的不足，并对PPP知识体系的内容和构建方法提出有关建议。
关键词：政企合作（PPP） 知识体系
Abstract: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and standardization of 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in China, the need for professionals in PPP is becoming more and more urgent. Therefore,it is extremely important to establish a general and systematic PPP body of knowledge.Based on significance of PPP body of knowledge, this paper firstly introducesthe contents of knowledge representation and knowledge management, then focuseson international and domestic PPP body of knowledge and summarizes shortcomingsof existing body of knowledge. Finally, suggestions on contents and methodsrelated to building PPP body of knowledge are proposed.
Keywords: 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 (PPP) Bodyof Knowledge
一、明确建立PPP知识体系、进行PPP知识管理的意义
（一）快速发展的PPP模式
公私合作（Public-PrivatePartnership，简称PPP，我国也叫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政企合作），是指公共部门与私人部门为提供公共产品（或服务）而建立起来的一种长期的合作伙伴关系，这种伙伴关系通常需要通过正式的契约来确立。
在PPP进入中国之前，公共产品与服务通常由政府及其直接管辖的本地国营公司提供，而这就面临着政府部门资金不足、效率较低等问题。20世纪80年代中期，采用BOT模式的沙角B电厂开启了中国对于PPP模式的探索。自此，我国PPP的发展经历了探索、小规模试点、推广试点、新发展的四个阶段，囊括了特许经营等多种PPP模式。2014年，国务院、财政部和国家发改委等中央部委陆续发文，从中央到地方均大力推广PPP项目[2]，PPP模式得到了广泛实践[1]。
在2017年11月，财政部发布92号文[2]，开始着力于规范化PPP项目，这在业界引起思考：究竟如何才能做好PPP项目、如何使得PPP项目发挥出其真正的优势、做PPP项目需要什么样的知识体系？
（二）建立PPP知识体系、进行PPP知识管理的意义
1、满足对符合中国市场的PPP知识的迫切需求
在中国，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采购法》，传统的公共设施及服务是由政府采购组织招投标、磋商、委托等方式来提供的。其中，很多市政基础设施项目、公共事业项目因其投资规模大、需求长期稳定、价格调整机制相对灵活、市场化程度高等特点，可以通过PPP模式，让更加专业化、效率更高的社会资本方来参与其中，进而实现降低产品价格、提高服务水平和效率的目的。
也正是由于PPP项目规模大、时间长、参与方多等原因，PPP模式相对于我国过去所常采用的BT模式而言更加复杂，表1展现了PPP模式与BT模式之间的差异[3]。具体来说，采用PPP模式的项目时间长达十几年甚至三十年；涉及干系人有政府、投资方、金融机构、承包商、供货商、公众和第三方机构等；涉及的领域包括但不限于能源、交通运输、水利、环境保护、农业、林业、科技、医疗卫生、养老、教育、文化等公共服务领域，范围非常广泛；涉及的学科领域多，例如工程、经济、法律、金融、公共管理等，需要具有深度的多学科专业知识。因此，PPP模式的顺利进行需要能将法律、经济、金融、财务、管理、工程等知识综合运用于实践的专业技术人才。然而，无论是政府、社会资本方还是相关的咨询行业，都极为缺乏这样的专业技术人才。
表 1 PPP模式与BT模式之间的主要差异
BT模式 | PPP模式 | |
合作方式 | 垂直模式。政府授权企业独立建造公共设施 | 合作模式。政府授权社会资本设立项目公司、也可参股项目公司，共同建造和运营公共设施。 |
企业介入时机和程度 | 招投标阶段介入，项目建设完成后企业即退出。 | 项目的可行性分析和论证阶段介入，合作关系长期且连续。 |
项目持续时间 | 项目建设期，时间较短 | 项目全寿命周期，长达十几甚至三十年。 |
支付方式 | 企业垫资施工，建设期结束后政府需付款。 | 企业和政府共同参与投资、分享运营收益。主要分为使用者付费、政府付费及二者结合三种方式。 |
利益诉求 | 双方以项目最大化为根本目标，以此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 | |
风险承担 | 双方对建设、运营的风险共同分担。 | |
信息是否对称 | 建设期企业与政府的信息不共享，移交后政府才能获取全部信息。 |
其次，鉴于社会体制、市场经济体制等的国情，国际PPP知识与经验难以直接应用于中国社会，而适合中国的本土PPP知识体系尚未建立，相关法制还未健全，导致在PPP领域中，学者理论常常各自成派、实践者一知半解，PPP人才形成路径曲折，对PPP可持续发展造成了一定的阻碍。
未来，PPP模式仍将是我国重要的公共服务及产品供给模式。PPP知识体系的建设，尤其是符合我国市场的PPP知识体系的建设，有助于满足不同PPP参与者的需求，为未来的PPP人才的培养提供有力的辅助，为PPP的可持续发展提供稳固的基石。
2、实现PPP知识体系自我更新，匹配我国PPP模式的发展
随着2014年以来PPP模式的广泛应用，中央及地方各部门出台了相应的政策，从参与者资格、融资方式、合作方式等等许多方面提供了更加明确的道路，同时也在不断地解决和完善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各种问题。另外，金融市场的发展，也为PPP模式提供了更多融资方式。各种发展使得PPP相关的知识也在不断地更新，加上PPP项目往往持续时间长达十几年，墨守于以前的PPP知识和经验，可能给未来的PPP项目带来更多合规性等方面的问题。因此，我们不仅仅应当充分学习并理解当下已形成的PPP领域内多维度知识，更应当及时将不同领域的知识发展都应及时纳入PPP的知识范围内。
PPP模式涉及众多学科领域、不同行业、不同干系人，全方位跟踪PPP相关知识的进展并非由一人之力、若干本书就可以完成的。随着目前科技与互联网的不断发展，未来成熟的PPP知识体系，应当能够使得任何对PPP感兴趣的人都能轻易的获取相应的知识，同时这样的知识体系也应该能够纳入众多学者与实操者的知识、政策法律的更新等内容，进行及时的自我更新。
二、PPP知识体系建设现状
（一）知识表示与知识管理的内涵
1、知识表示
知识表示的概念来源于知识管理领域和计算机与人工智能领域。
在知识管理领域内，知识分为两类，一类是我们常见的书面文字、图表和数学公式等，另外一类为我们在做某事的行动中所拥有的知识。前者被定义为显性知识（其表现形式可以为语言、数学公式、各类图表、盲文、手语等诸种符号形式）。而隐性知识被定义为不能脱离认知主体的思维智慧[4]。PPP项目涉及范围广、持续时间长，既需要系统的PPP理论知识和专业的学科知识（即显性知识），业界专家的经验理论（即隐形知识）在成功实践PPP模式的过程中也同样不容忽视，甚至更为重要。
在计算机与人工智能的领域内，知识表示是将知识转化成规范化、形式化和模型化的数据结构，进而使得计算机能够处理知识、系统能够控制知识结构[5]。PPP模式相关知识容纳了众多领域、众多干系人等多维知识。PPP知识利用中的一大壁垒就是全面运用知识的能力壁垒。
倘若PPP知识能够借助计算机领域内的知识表示技术，将PPP领域内的显性、隐性知识形式化、规范化，辅以一定的推理能力，使知识库的结构更加多元，将会极大地提高PPP知识体系的实用性。
2、知识管理
在知识管理的领域中，将知识抽象为模型的方式有许多种，根据目的来划分，可以分为以知识管理为目的、以建立知识系统（Knowledge Based System， 简称KBS）为目的的两类模型。
知识管理模型是以对文档的管理为主，现有的PPP相关书籍、文章、文本均可纳入此分类。KBS知识模型的主要目的是将知识编码成KBS系统所能识别的形式，从而实现管理、推理等进一步的目标，常见的形式如框架图、概念表、本体等。而传统的知识管理模型均以显性知识为知识来源，鲜有纳入隐性知识或为掌握隐性知识的专业人士提供显性知识的集合。钟东来虽然提出了一种让专家能够参与到本体构建当时的方式，但也仅限于为专家提供了更为简便的本体构建工具，仍需专家自己构建知识本体[6]，尚不能在KBS的基础上有效的将专家的知识，尤其是隐性知识，有效的纳入到知识模型当中。
因此，如何对PPP知识进行管理、如何建立合适的PPP知识体系，既能够同时纳入显性、隐形知识，同时还可以对知识进行分类、检索乃至推理，仍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
（二）国际上PPP知识体系的发展
为了更好的实施PPP模式，很多国际组织和国家政府部门都已有PPP知识体系或指导手册。此类知识体系均为知识管理型的知识模型，以文档为载体，展现相应的内容。为更好的陈述，下面把所有指导手册、指南等统称为PPP知识体系。表2展示了有关国际组织及国家的知识体系及主要内容。
表 2 国际组织及国家的PPP知识体系
组织 | 名称 | 主要内容 | 展现方式 |
世界银行等 | PPP参考指南3.0[7] PPP Reference Guide 3.0 | 模块1：PPP基础知识，定义、性质、融资、可能出现的困难； 模块2：建立PPP框架，法律和体制（政策，流程，机构和规则），PPP的治理方式； 模块3：PPP项目的操作流程，为制定和实施PPP项目的每个阶段提供指导。 | 从宏观、整体的层面介绍PPP 在每个模块开始提供了总体框架 列出任何有用的概述参考。 模块的划分方式 |
世界银行集团 其它多边发展银行 APMG国际 | PPP指南[8] The PPP Guide | PPP知识体系的领域和主要内容； 按照操作流程划分核心概念。 | 按照项目发展顺序划分 每个部分细致入微 |
国际复兴开发银行、 世界银行 | PPP合同条款指南[9] | PPP合同/结构中涉及的重要法律问题：不可抗力、重大不利政府行为、法律变更、终止支付等。 | 指南编辑排版逻辑 法律与合同的知识内容参考 |
亚洲开发银行 | 公私合作手册[10] | 选择PPP结构：行业、合同形式等角度 PPP实施过程：准备、实施、监测等 PPP扶贫 | PPP结构与不同行业、不同合同形式的对应与结合 |
联合国欧盟经济委员会 | PPP治理提升指南[11] Guidebook on Promoting Good Governance in 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s | PPP治理的原则： PPP政策 PPP相关能力建设：金融、谈判等 法律框架 风险分担 选择社会资本方（采购） 环境保护 | 模块划分方式 针对每条原则，解释其多维度的内涵，包括何时、何人参与、何种方式等 |
欧盟委员会 | 成功PPP指南[12] Guidelines for Successful Public - Private Partnerships | PPP模式的结构、实用性、成功要素 PPP的法律和监管体制 PPP项目风险及其影响 用于PPP的大项目融资 PPP的概念、计划与实施 | 模块划分方式 法律及监管体制值得参考 |
美国PPP国家理事会 | PPP白皮书[13] PPP White Paper | PPP模式概述； 各行业PPP模式的应用； PPP的法制环境； PPP的未来发展。 | 行业划分方式 |
澳大利亚政府 | 国家PPP政策与指南[14] | 采购方式 干系人指南、 VFM、财务与融资等 | 针对不同参与者提供PPP的指南（即干系人维度） |
全球诸多学者和业界专家也将他们有关的PPP学术研究、实操经验等成文成书发表和出版。在2000年-2015年期间，世界范围内影响力较大的PPP学术期刊文章和著作中的主题模块[15]分别如表3和表4所示。
作者 | 年份 | 文章名称 | 模块 |
Grimsey and Lewis | 2002 | Evaluating the risk of public private partnerships for infrastructure projects | 风险 |
Li et al. | 2005 | The Allocation of Risk in PPP/PFI Construction Projects in the UK | 风险 |
Froud | 2003 | The private finance initiative: risk, uncertainty and the state | 风险 |
Shen et al. | 2006 | Role of public private partnerships to manage risks in public sector projects in Hong Kong | 风险 |
Ng and Loosemore | 2007 | Risk allocation in the private provision of public infrastructure | 风险 |
Wang et al. | 2000 | Evaluation and management of political risks in China’s BOT projects | 风险 |
Shen and Wu | 2005 | Risk concession model for build/operate/transfer contract projects | 风险 |
Graeme and Greve | 2007 | 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s: an international performance review | 评价 |
Grimsey and Lewis | 2005 | Are public private partnerships value for money? Evaluating alternative approaches and comparing academic and practitioner views | 评价 |
Froud and Shaoul | 2001 | Appraising and evaluating PFI for NHS hospitals | 评价 |
Akintoye et al. | 2003 | Achieving best value in private finance initiative project procurement | 采购 评价 |
Zhang | 2005 | Criteria for selecting the private-sector partner in 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s | 采购 |
Zhang | 2005 | Critical success factors for 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s in infrastructure development | 成功因素 |
Li et al. | 2005 | Critical success factors for PPP/PFI projects in the UK construction industry | 成功因素 |
Tiong | 1996 | CSFs in competitive tendering and negotiation model for BOT projects | 成功因素 |
Tiong et al. | 1992 | Critical success factors in winning BOT contracts | 成功因素 |
Kumaraswamy and Zhang | 2001 | Governmental role in BOT-led infrastructure development | 政府 |
Bennett and Iossa | 2006 | Building and managing facilities for public services | 治理 |
Heald | 2003 | Value for money tests and accounting treatment in PFI schemes | 财务 |
Yang and Meng | 2000 | Highway pricing and capacity choice in a road network under a build–operate–transfer scheme | 定价 行业 |
Shen et al. | 2002 | Alternative concession model for build operate transfer contract projects | 组织 |
表 4 世界范围内具有影响力的PPP知识著作结构
维度 | 模块 | 行业 | 参与方 | ||||||
内容 | 组织 结构 | 融资 | 风险 管理 | 财务 | 评价 方式 | 采购 | 操作 流程 | 政府 | |
Grimsey and Lewis (2004) | √ | √ | √ | √ | √ | √ | |||
Savas (2000) | 阐述民营化的含义，及其可被有效利用的领域和条件 | √ | √ | ||||||
Walker and Smith (1995) | √ | √ | √ | √ | √(基础设施) | ||||
Yescombe (2011) | √ | √ | √ | √ | √ | √(再谈判) | |||
Guasch (2004) | √ | √ | √ | ||||||
Osborne (2002) | √ | √ | √ | √ | |||||
Levy (1996) | √ | ||||||||
（三）我国PPP知识体系的发展
自2014年以来，国内的PPP学术与实务著作也如雨后春笋般迸发。学者、实践者们不仅不断探索PPP的理论发展，也将近年来积累的广泛实践经验进行了归纳总结，将专家的隐性知识也尽可能成书载册，助力PPP发展。
图 1 摘选书目中的重点主题统计
如表5所示，在学术理论类著作中，大多都探讨了PPP发展背景与含义、融资管理、风险管理、PPP多种模式以及流程管理；柯永建和王守清[16]对中国PPP项目的风险进行了详细的分类并提出了相应的分担机制；盛和太和王守清[17]、张建红与胡恒松[18]、叶苏东[19]探讨了项目融资、项目的可融资性以及融资时的资本结构设计；李继红、顾功耘、陈婉玲等以及李亢则梳理国内PPP相关法律法规及政策，并对未来的法律环境提出了构想。
作者 | 年份 | 含义 | 流程 | 干系人 | 模式 | 合同 | 法律 | 融资 | 风险 | 绩效评价 | 信息公开 | 财务测算 | 监管机制 | 案例 | 其他 |
王守清；柯永建 | 2008 | √ | √ | √ | √ | √ | √ | ||||||||
柯永建；王守清 | 2011 | √ | ※ | ||||||||||||
盛和太；王守清 | 2015 | ※ | |||||||||||||
赵福军等 | 2015 | √ | √ | √ | √ | √ | √ | ||||||||
李继红 | 2016 | ※ | |||||||||||||
顾功耘 | 2016 | ※ | √ | ||||||||||||
王盈盈; 冯珂；王守清 | 2017 | √ | √ | √ | √ | √ | |||||||||
王守清；王盈盈 | 2017 | √ | √ | ||||||||||||
陈婉玲等 | 2017 | ※ | |||||||||||||
李亢 | 2017 | ※ | |||||||||||||
罗学富等 | 2018 | ※ | |||||||||||||
戴大双 | 2018 | √ | √ | √ | √ | √ | √ | ||||||||
丁伯康等 | 2018 | √ | √ | √ | √ | √ | 信用 | ||||||||
王天义; 刘世坚; 罗桂连; 邬彩霞 | 2018 | √ | √ | 案例 | |||||||||||
国家发展改革委投资司等 | 2018 | √ | √ | √ | |||||||||||
欧阳帆 | 2018 | √ | √ | √ | √ | √ | |||||||||
张建红; 胡恒松 | 2018 | ※ | |||||||||||||
叶苏东 | 2018 | ※ | |||||||||||||
叶苏东 | 2019 | √ | √ | √ | √ | √ | |||||||||
徐玉德 | 2019 | √ | √ | √ | √ | √ | √ | √ | |||||||
作者 | 年份 | 含义 | 流程管理 | 干系人 | 模式 | 合同管理 | 法律 | 融资 | 风险 | 绩效评价 | 信息公开 | 财务测算 | 监管机制 | 社会资本选择 | 财政管理 | 案例 | 其他 |
丁伯康等 | 2014 | ※ | |||||||||||||||
金诺律师事务所 | 2015 | ※ | |||||||||||||||
财政部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中心 | 2015 | ※ | |||||||||||||||
黄华珍等 | 2016 | √ | √ | √ | √ | √ | |||||||||||
车耳 | 2016 | √ | |||||||||||||||
王亦虹等 | 2016 | √ | √ | √ | 咨询 | ||||||||||||
中国PPP产业大讲堂 | 2016 | √ | √ | √ | √ | √ | 案例 | ||||||||||
周兰萍 | 2016 | ||||||||||||||||
陈民等 | 2016 | √ | 案例 | ||||||||||||||
吕汉阳 | 2016 | √ | √ | √ | √ | √ | |||||||||||
傅俊元 | 2017 | √ | √ | 干系人角度 | |||||||||||||
刘世坚等 | 2017 | √ | √ | √ | √ | √ | √ | ||||||||||
林华 | 2017 | √ | √ | √ | √ | ||||||||||||
马海顺等 | 2017 | √ | √ | √ | √ | √ | √ | √ | 文档 | ||||||||
宋蕊 | 2017 | √ | √ | √ | √ | √ | √ | √ | |||||||||
秦玉秀等 | 2017 | √ | √ | √ | √ | √ | √ | ||||||||||
辛连珠 | 2017 | ※ | 流程 | ||||||||||||||
财政部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中心 | 2017 | ※ | √ | ||||||||||||||
张继峰 | 2017 | ※ | |||||||||||||||
财政部政府和社会合作中心 | 2017 | ||||||||||||||||
余文恭 | 2017 | √ | √ | √ | √ | √ | √ | √ | |||||||||
杨俊杰等 | 2017 | √ | √ | 行业 | |||||||||||||
中国保险资产管理业协会等 | 2017 | √ | √ | √ | √ | 保险 | |||||||||||
丁伯康等 | 2017 | √ | √ | √ | 案例;政府角度 | ||||||||||||
陈青松等 | 2017 | √ | √ | 案例 | |||||||||||||
吉富星 | 2017 | √ | √ | 行业 | |||||||||||||
杨伟东等 | 2017 | √ | √ | √ | √ | √ | √ | 行业 | |||||||||
董家友等 | 2017 | √ | √ | √ | √ | 行业 | |||||||||||
陈青松等 | 2017 | √ | √ | 行业 | |||||||||||||
李成林 | 2017 | ※ | |||||||||||||||
上海济邦投资咨询有限公司 | 2017 | √ | 行业 | ||||||||||||||
黄华珍 | 2017 | ※ | 案例 | ||||||||||||||
崔德高 | 2018 | √ | √ | √ | √ | 项目公司角度 | |||||||||||
韩志峰 | 2018 | √ | √ | √ | √ | √ | √ | √ | 行业 | ||||||||
中国招标投标协会 | 2018 | ※ | |||||||||||||||
朱静 | 2018 | √ | 文档 | ||||||||||||||
北京金准咨询有限责任公司 | 2018 | 咨询；行业 | |||||||||||||||
王瑾 | 2018 | √ | √ | √ | √ | √ | 行业 | ||||||||||
李丽娜等 | 2018 | √ | √ | √ | |||||||||||||
王天义; 刘世坚; 罗桂连; 邬彩霞 | 2018 | √ | √ | 案例 | |||||||||||||
中国建设工程造价管理协会 | 2018 | √ | 咨询 | ||||||||||||||
任兵等 | 2018 | √ | 案例 | ||||||||||||||
崔德高 | 2018 | ※ | |||||||||||||||
卢明明 | 2018 | √ | √ | √ | √ | √ | |||||||||||
刘飞等 | 2018 | ※ | |||||||||||||||
邹晓勇 | 2018 | ※ | |||||||||||||||
姚海林等 | 2018 | √ | √ | √ | 咨询 | ||||||||||||
曹珊 | 2018 | 行业 | |||||||||||||||
江帆; 潘萍 | 2018 | √ | √ | √ | √ | ※ | √ | ||||||||||
国福旺 | 2018 | ※ | |||||||||||||||
德恒律师事务所PPP业务中心 | 2018 | √ | √ | √ | √ | √ | 行业 | ||||||||||
薛涛; 汤明旺; 李曼曼 | 2018 | √ | 环保行业 | ||||||||||||||
陈青松; 唐琳; 连国栋 | 2018 | 医养行业 | |||||||||||||||
王富俭; 李瑞民; 陈向春 | 2018 | ※ | 案例 | ||||||||||||||
周月萍; 周兰萍 | 2019 | ※ | |||||||||||||||
上述著作的思路类似于国际组织机构和国家政府部门的指导手册，均从某一维度去全面介绍PPP的知识内容，其知识体系的形式依旧是以文字、图形为主，知识分类则按行业、流程、干系人或文档中的某一维度来划分。
王盈盈、冯珂和王守清编著的《PPP实务问答1000例》[3]、郑建新主编的《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 1000问》[28]、刘尚希和赵福军编著的《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知识读本》[29]则利用问答的形式展现PPP的知识内容。其中，刘尚希和赵福军将问题按照宏观与微观进行了划分，便于不同使用目的的读者快速检索。这样的著作以文字为知识载体，按行业、流程等某一维度划分知识模块，以系统描述、解答问题、提出解决方案的文本方式展现。这虽然符合系统学习或寻求问题答案的读者的需求，但是对于一般读者，却难以实现除问题目录之外的、多维度的检索、学习；而静态的文本展示，也难以真正呈现领域内知识之间的内在联系。
上述的PPP知识体系均为知识管理模型，虽然形式、角度多样，当主要还是以文档的形式去呈现。袁竞峰等人利用本体技术建立PPP剩余价值风险的知识模型[30]。在此模型中，知识来源为文献阅读和案例分析，并按照风险的进程、风险的类别进行分类和总结，手动建立PPP剩余价值风险本体模型，该模型可从概率角度、政府及社会资本方的角度分析PPP项目的风险，实现了不同知识模块之间的关系构建。该模型本体技术的利用，极大的提高了PPP风险管理领域的知识应用与交流的便利性，非常值得参考。
图 2 利用本体技术的PPP剩余价值风险的知识模型示例
综上来看，在以文档为主要载体的知识管理模型中，已有较为完备的PPP知识体系，例如APMG国际主导的The PPP Guide就在风险管理、融资、模式选择等许多个方面按操作流程进行了详尽的介绍，例如在项目识别这一部分中，讲述了识别需求、项目优先级、运行方法分析和选择、项目范围确定、经济可行性分析、分析项目重难点、检验项目的实用性和可支付性、项目管理方案、干系人及其沟通机制的确定、咨询方的选择、报告，和这一部分产出的总结；国内大量著作对PPP的解读则更加符合中国的PPP项目所处的大环境。可见，PPP知识内容已经非常充足。
但现有的知识模型呈现的方式却非常单一，仅仅以某一维度为主线的书籍著作极大的限制了PPP学习者对PPP的全面了解、PPP实践者对PPP知识的灵活应用。不同的知识模型之间用语、逻辑均不统一，通用性较差，经常出现解决某一个问题时只能从某一本书中找到，而其它问题则需要换另外一本书才能解决的现象。因此，PPP知识体系需要首先统一用语与逻辑，提高通用性；其次，利用计算机技术将知识规范化，且能够允许读者自由选择以不同维度来学习PPP知识。而在这方面，暂时还未有较为成熟的研究。
三、我国PPP知识体系的构建框架与方法
（一）对我国PPP知识体系构建的框架性建议
正如前文所述，业内专家丰富的学术理论、实操经验，都是PPP知识领域中不可或缺、借鉴意义极大的一部分知识。未来的PPP知识体系建设，应当能够系统地、完全地纳入PPP业内专家的知识，包括其学术理论、公开发言、新闻访谈等内容，聚合零散的隐形知识，使读者能够在学习书籍的同时，也能够更加轻易地了解专家观点。
2、利用现代技术，建立易于获得且能够自我更新的PPP知识体系
正如现在我们想要了解某方面的知识，第一选择是进行网上搜索、筛选信息进而深入学习，而不再是进入图书馆阅读专业书籍。未来的PPP知识体系，应当满足在线检索、学习的要求。而这就需要将PPP知识管理与现代技术相结合，如前文所提及的本体等的技术，则可以实现建立知识库、进行自我更新、提供web接入端口，进而使得读者能够在线获取可检索、可推理的PPP知识体系。
3、建立官方或机构认可的PPP知识体系
今年，我国从中央到地方都开展了大量的PPP模式的培训工作，众多咨询机构、教育机构也都纷纷提供PPP知识的培训。由于讲师资质层次不齐、个人理解观点的差异，导致PPP培训的成果也不尽相同。建议未来能够形成官方认证或大众认可的PPP知识体系，不仅可以减少众多PPP参与者知识差异之间的摩擦，也可为未来的PPP人才的培训提供支持。
（二）参考本体技术建立PPP知识体系
1、建立可互相关联的网状知识结构
PPP知识体系的结构应呈现为网状结构，节点为知识因子，知识因子之间是他们的链接，也成为知识关联。因此，PPP知识体系应当将PPP领域内的主客观知识概念化，识别各知识点，并且能够展示出知识点之间的关系。
2、PPP知识体系的构建
图 3 PPP知识体系框架的构建方法流程图
参考众多本体构建方法，同时根据PPP知识内容以及本知识体系的建立与应用目的，图3给出PPP知识体系框架的构建方法。
根据知识体系的领域、范围，以及应用目的，综合文献阅读和专家意见，确定出知识领域中的重要的核心内容，并概念化。
图 4 PPP知识体系的第一层级框架
在图4中的核心知识点下，继续由上至下地拓展各层级知识点，初步形成一个树状的多层PPP知识体系框架，如图5所示。
图 5树状PPP知识体系框架图（以“社会资本”的展开为例）
PPP项目在多个维度上互相关联，因此定义各知识点之间的关联非常重要。通过在本体中定义不同知识点之间的关系，可以将知识点互相关联起来，为知识点之间的推理提供基础。
以“社会资本”中的知识点“SPV公司”和知识点之间的关系为例，知识点之间的关系扁平化结果展示如图6所示。因SPV公司的资本金出资比例中社会资本方占比超过50%，且由社会资本方主要负责公司的运营，因此将“SPV公司”知识点归为“社会资本”的子类知识点。
图 6“SPV公司”知识点与其他知识点之间的关联
1）建立知识点
社会资本的子类、与SPV公司并列的知识点有建筑商、运营商、资金方等等。SPV公司的子类知识点包括：SPV公司的作用、组织形式、公司管理、股权变动、运作模式。而概念都已经置入相应的解释及父子类关系，如图7所示。
图 7 知识点“SPV公司”与“政府出资代表”的含义、父子类关系示意图
SPV公司即是政府、社会资本方为方便相应PPP项目实施的特殊目的公司，其运作模式即相当于PPP项目所采用的模式。因此，知识点“SPV公司运作模式”即相当于一级知识点“PPP模式”，在本体中表达为：
1. EquivalentClasses（
2. ：SPV公司运作模式
3. ObjectIntersectionOf（：PPP模式）
4. ）
2） 知识点的对外关系
除知识点本身的含义、层级关系外，PPP知识点之间还拥有其他的关系。例如，在PPP项目的实操流程中，当项目执行阶段开始，需成立PPP项目公司，所以在概念集“通用流程”下的二级知识点“项目执行”将涉及到“SPV公司”的知识点。故，“项目执行”与“SPV公司”有着“相互涉及”的关系，该关系为对称关系。
类似的，“SPV公司的股东”也涉及到“干系人”中的“政府”、“建筑商”、“运营商”、“资金方”，因此，“SPV公司的股东”与其他干系人之间也有“相互涉及”的关系。
《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操作指南（试行）》（财金[2014]113号）第11条规定：项目实施机构应组织编制项目实施方案，依次对以下内容进行介绍：项目公司股权情况主要明确是否要设立项目公司以及公司股权结构。第23条规定：社会资本可依法设立项目公司。政府可指定相关机构依法参股项目公司。项目实施机构和财政部门（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中心）应监督社会资本按照采购文件和项目合同约定，按时足额出资设立项目公司。与知识点“SPV公司”相关的法律法规将包括《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操作指南（试行）》（财金[2014]113号）。故在二者之间建立“参考法律”的关系。图6显示，“SPV公司”可参考的法律法规有三条。
在“合同管理”中，“SPV公司”将直接参与到“PPP项目合同”中去，因此二者之间有“参与”（与关系“有参与者”互为反关系）的关系存在。类似的，政府也将参与到“PPP项目合同”中，二者也有“参与”的关系。而“参与”关系本身的域（Domain）仅限于“干系人”。
3） 知识点的实例及对实例的描述
PPP模式有许多定义，例如在《国家发展改革委关于开展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的指导意见》（发改投资[2014]2724号）中，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是指政府为增强公共产品和服务供给能力、提高供给效率，通过特许经营、购买服务、股权合作等方式，与社会资本建立的利益共享、风险分担及长期合作关系。在实践中，PPP模式有多种具体的实施方式，因此，在知识点“PPP模式”下，建立若干实体，包括但不限于：BOO、BOOT、BOT、BTO、MC、O&M、TOT。
针对每个实体，除了添加定义外，还可为其增加两个属性“涉及学科”、“复杂程度”。例如，“BOT模式”的采用将涉及直接到“工程”、“管理”两个学科，其复杂程度取值为5。
1. <DataPropertyAssertion>
2. <DataPropertyIRI="#复杂程度"/>
3. <NamedIndividualIRI="#BOT模式"/>
4. <LiteraldatatypeIRI="http://www.w3.org/2001/XMLSchema#integer">5</Literal>
5. </DataPropertyAssertion>
6. <DataPropertyAssertion>
7. <DataPropertyIRI="#涉及学科"/>
8. <NamedIndividualIRI="#BOT模式"/>
9. <Literal>工程</Literal>
10.</DataPropertyAssertion>
11.<DataPropertyAssertion>
12. <DataPropertyIRI="#涉及学科"/>
13. <NamedIndividualIRI="#BOT"/>
14. <Literal>管理</Literal>
15.</DataPropertyAssertion>
当需要了解BOT模式时，可看到BOT模式的相关信息如图8所示。在实际应用情景中，PPP项目参与者可从本体中查询不同知识点的相关信息，可迅速了解其复杂程度、知晓该知识点所涉及的学科，并确定需要聘请哪些学科的专家以备咨询。
图 8“BOT模式”的相关信息
上述利用本体技术建立知识体系的过程充分体现了在多维、复杂的知识领域内，计算机技术可以突破维度间的隔阂，实现将不同学科的知识点打通、从干系人角度寻找知识点、知识点与法律法规挂钩以备随时检索等等的功能，为后续实践中多场景、多用户应用提供了基础。
四、结语
PPP模式在中国的广泛应用，使得对PPP专业人才的需求愈加急切。而现有的PPP著作、PPP指南等的知识结构维度单一、知识点覆盖不够全面，不能满足不同PPP学习者的需求。本文建议PPP知识体系的构建可参考本体的构建方法，通过给知识点赋值属性、建立知识点之间关联的方式实现多维度展现知识体系，为建立完备的PPP知识体系提供方法的支持，为PPP学习者提供更全面更灵活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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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71572089和和71772098)。
[2] 2015年财政部对外发布《关于进一步做好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项目示范工作的通知》（财金［2015］57号），规定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期限原则上不低于10年，将BT模式与狭义PPP模式进行了区分。若无特别说明，下文“PPP模式”均指代“区别于BT模式的狭义PPP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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