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恒:关于“医养PPP的中国道路”的总结发言

杨永恒教授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清华PPP研究中心执行主任

谢谢杨燕绥教授的邀请！总结实在不敢当，因为在医养PPP这个新兴领域，我还是个小学生。PPP在传统基础设施领域的应用较多，相对比较成熟，在一些软的社会设施行业如医疗、养老、文化、教育等，应用相对较少。刚才几位专家都做了非常好的演讲，分享了精彩的案例，下面我就医养PPP的发展谈一些学习体会，主要是需要处理好的几对关系。

第一是要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中国正在进入快速老龄化阶段，单单依靠政府力量难以解决规模日益扩大、需求日益多样化的养老需求，这就需要政府、市场、社会与家庭的共同努力、有效配合，其中最重要的关系就是政府和市场关系。刚才杨燕绥教授的表格中提到，除了5%高净值人群可以通过市场方式解决，其余95%人群的养老服务都需要政府承担或多或少的责任。政府承担责任并不代表政府直接提供，完全可以通过市场化或准市场化的机制，让企业参与进来，因为企业对市场需求更为敏感，企业的盈利诉求也可以转化为创新、效率和质量，有助于扩大养老服务的供给，提高养老服务的质量。当然，企业是要盈利的，对于企业不愿意或者没有动力参与的领域，比如低收入阶层、孤寡老人、残障人群，政府要负有保障兜底责任，要么直接提供，要么通过购买服务或者补贴的方式吸引企业参与。

PPP模式的价值源泉在于：(1)企业提供公共产品或服务，比政府公共部门提供的效率更高、成本更低，所实现的成本节约就是企业的利润；(2)企业提供的公共产品或服务，其质量比政府公共部门提供的更高，政府或者公众愿意支付更高的价格，因此所产生的溢价就是企业的利润。因此，“增效”是目标，没有“增效”，资本的回报率也是无法实现的。换句话说，创造价值的核心不是资本本身，而是专业运营服务能力所带来的效率提升。

最后要处理好实践探索与提炼总结推广的关系。PPP相对成熟的应用主要在传统基础设施领域，对于信息不对称程度高、外部性强的软性社会设施如医养服务领域，我国PPP的应用和发展还处于发展初期，对于政府和企业都有一个不断探索、不断学习、不断试错、不断提升认知的过程，尤其是当市场经济体制还不够完善、法律法规还不够健全的时候。今天，来自实业界的嘉宾们都分享了很多案例，包括江西鹭溪、青松康护，都是医养PPP领域的先行者，为医养PPP事业的发展探索了很多经验，也反映了当前医养PPP发展中的一些问题，有行业的问题，有政府部门的问题。应该说，医养PPP的实践已经走到了理论、政策和法律的前面，必须要加强理论总结，推进政策完善。一方面，我国医养PPP领域的大量实践创新和探索，亟需理论层面的梳理、提炼和总结，以更好地指导PPP实践；另一方面，我国医养PPP实践中面临的一些突出问题和矛盾，迫切需要从机制、体制上理顺，急需相关理论成果的指导和支撑。清华PPP研究中心愿意同在座各位来自政府部门、实践界的同仁一道，加强对医养PPP实践的研究，共同促进我国医养PPP领域的健康可持续发展。

各位嘉宾，过去几年我国PPP的发展曾经经历了狂热，目前正在走向冷静、回归理性。大浪淘沙，留下来的都是精华，这才是PPP迈向高质量发展的基础。现在已经是12点半了，现场还有这么多观众，我感到非常高兴，因为“只有坚持到最后的，才是真爱”。我也相信，有这么多关心和热爱医养PPP的朋友，我们就一定能推动PPP在医养领域的有效应用和可持续发展，医养PPP的明天一定会更美好！

谢谢大家！